我拉了拉身上的愛奧尼亞式希頓,忽然覺得班上選的不錯,至少讓我想滅口的衝動少了點。(滅選這衣服的人。) 

 這身衣服無疑的比曌那身原世的大和服飾好太多了。

「欷曜,為什麼希加娜好像很怕你啊?」曌偏了偏頭,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,顯然並不喜歡穿那身女裝的感覺。

「……不只她,其實大多數人都是這樣,只有你是個怪胎。」 我輕笑。

曌可是這17年來除了那些族中長輩和校長那老怪物,以及亞納以外,唯一對我毫無畏懼之情的人,其他人大多都是敬仰中帶著畏懼,又或是莫名的充滿敵意,我想曌不是太白痴,就是太沒神經。

「我才不是怪胎。」 曌嘟了嘟嘴,埋怨的看著我。

「……曌,你以後還是不要再穿女裝了。」我認真的說道。

「我知道我穿女裝很恐怖啦!又不是我自願的,要我再穿我才不肯呢!」 曌沉下臉,一臉哀怨。

「不會很恐怖。」

曌穿起女裝看起來就是那種很清麗淡雅,宛如山澗清泉的少女,並不會很難看,只是……

看了就覺得心情複雜,總覺得原本的樣子好多了,真不懂亞納為何特地把這樣的曌帶過來給我看。

「什麼?」 曌一臉茫然的看著我。

「沒事。」

「啊,欷曜,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……」

「?」

「為什麼你穿女裝可以穿得那麼自然?」曌的臉浮起了淡淡的嫣紅。

「因為任務需要,穿過幾次。」我一臉陰鬱的瞪了曌一眼。

「什麼任務?色誘?」曌偏了偏頭,依舊不改他欠打的個性。

「去死!」

「啊!幹嘛彈我額頭啦!」

「你欠彈!明明一個單純的跟蹤任務,為什麼可以被你扭曲成這樣!」

「光是跟蹤就不單純了好不好!那是跟蹤狂才會幹的事!」

「那是任務!」

「你還不是做了……又打我!」

「反正你被打了那麼多下也不見傷口。」我挑了挑眉,對曌的抗議不予理會。

說真的,曌的種族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耐打, 即便他的種族是恢復力變態的獸人族,而且還是獸王族中最高的存在,也不至於連個暈眩也沒有吧?(雖然我有控制力道……)

「可是我會痛啊!說不定我是得內傷欸!」曌抗議的說道,我打量了他幾眼,蹙起眉。

「不,一點傷也沒有,連瘀青也沒有。」我說道。

「曌,你知道自己是獸人族中的哪一族嗎?」我坐回椅子上,將重心向後,使椅子兩腳離地,兩腳支撐。

「唔……我不知道欸……」曌頗為苦惱的蹙起眉。

「不知道?」 我蹙起眉。

「我之前問過養父,養父只是一臉疑惑的問我是誰告訴我這件事的,然後一臉神秘的跟我說等『那個時候』到了就知道了。」曌嘟了嘟嘴,似乎對此感到十分不滿。

「為什麼不告訴你?」我挑了挑眉,這應該沒甚麼大不了的吧?為何非得等血統覺醒的那一天?先告訴他,讓他別再這麼少根筋不是很好嗎?

「我養父是個神秘主義者,他老是說一個男人身後的謎團越大就越有魅力。」 曌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
「……」似乎可以明白甚麼樣的父母養出甚麼樣的兒子這個道理了,即便曌的養父是黑鱗,個性還是和曌一樣欠打。 

「你的養父母是哪個種族的?」我蹙了蹙眉,不知道是否是刻意的,他們將血脈的特性壓抑的很好。

「嗯,好像都是獸王族的,但是哪一族……忘了。」曌嘿嘿了兩聲,視線飄移。

獸王族……是獸人族中的王者階級,統馭著獸人族,是獸人族中十分稀少的,獸王族與一般獸人有著極大的區別,無論是力量、智慧、速度、駕馭元素的能力,都是獸王族擁有壓倒性的優勢。

而獸王族和一般獸人最大的不同,就是『記憶傳承』,獸王族較一般獸人晚覺醒,然而屬於他們的記憶與技能卻足以將他們拉至巔峰。

獸王族是唯一可以和精靈相並論的光明種族。

獸王族中最強的,被稱為獸皇,獸皇便是統馭整個獸人族與獸族(無法化形成人類外貌。)的王,就連精靈王的權能也無法與其相比。

但獸人族已經有近千年沒有過獸皇了,如今的獸皇只存在於傳說中。

獸皇是只有文獻中才見的到,行蹤極為神秘,甚至被稱為神話的生物,也是一切混沌的主宰,擁有療癒火焰的上古生物——鳳凰。

關於獸皇的最後記載,最後的獸皇是位女性,她於一場光明與黑暗的大戰中受了重傷,至此行蹤不明。

鳳凰族誕下子嗣的方式十分特別,也十分的不容易,須先用自己一半的血以及九成的魔力作為根基,然後使用鳳凰族才有的『起始之火』。

其誕下的子嗣在未接受『記憶傳承』以先便擁有超越其他獸王族的天賦,而在接受『記憶傳承』之時也十分的特別。

那一天,即使是黑夜,雋世的天空也會變得光明如晝。

但最特別的還要屬鳳凰的瞳色,那是十分特別,沒有任何種族擁有與其相同的瞳色......

「欷曜?」 我回過神來,抬頭一看,曌的臉映入眼簾,曌正一臉好奇的盯著我,但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......

這白痴未免也離得太近了吧?難道他不曉得保持距離嗎?一般人哪會離那麼近?他和亞納都是白癡啊?

......他們本來就是......我幹嘛這麼激動?

「幹嘛離這麼近?」我不悅的瞇了瞇眼。

「好稀奇,欷曜竟然在恍神欸~」

「欠揍是嗎?」我扳了扳手部關節。

「連說都不能說喔?」

「沒聽過『很多人死在刀劍下,但更多人死在舌頭下』這句話嗎?」

「嗯,沒有欸,不過這句話好怪,其實到最後不都一樣是死在刀劍下嗎?」 曌蹙起了眉,像個好學生似的提出質疑。

「不一定,你還未見識到言靈的可怕之處。」

「言靈?」

「言語是帶有力量的。」我煩躁的將假髮塞到耳後,耳邊的假髮一直滑落真的很煩人,「詛咒就是其中的一種。」

「是喔……」曌蹙起眉,表情似懂非懂。

「……你可以離遠點了嗎?」我往後挪了些,我為我竟然一點也不排斥曌的接近這點感到害怕。

曌的身上除了淡淡的夏荷香以外,還有一種使我的闇血族血統蠢蠢欲動的味道。

那是血的味道,只有闇血族這種對血特別敏感的種族才感覺得到,雖然我所繼承的闇血族血統不如亞那的純正,但我也能在對方不見血的狀況下感覺出來……

離得夠近的話。

就如亞納所說的,曌的血似乎是我見過最好的……

「欷曜?又恍神了?真的很稀奇呢……」曌他眨了眨眼,露出了驚奇的表情,彷彿正在研究什麼新物種。

「啊!好痛!會變笨的!」曌摸著後腦勺,一臉哀怨的盯著我。

「本來就夠笨了,不差那幾下。」我冷冷的說,把他給推開。

「我養母說積少成多,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被你打到變智缺的啦!」 曌一臉氣憤難平的說道。

我覺得我的耐性已經快被磨光了。

「總是養父長養母短的,你煩不煩啊!要說就到牆角說去!我不想聽!」

「什麼嘛!為什麼不能養父長養母短的?我的養父母又沒惹到你!」

「但你有!」我忍不住蹙起了眉。

「哪有?!」曌反駁。

我抓住他的衣襟,把他扯向我。

「有,你現在就是了。」我冷冷的等著他。

他怔怔的看著我,瞳孔微微縮小,他的眼神並沒有畏懼的成分,反而有著顯而易見的……難過。

不知道為什麼,心口好像刺了一下,感覺悶悶的,很不舒服。

「欷曜你……真的很討厭我嗎?」曌的聲音有點小,帶著一種猶豫的感覺。

莫名的,我心中那股鬱悶似乎更加猖獗了。

「……並不會,只是有時候覺得你很煩而已。」

「真的?」曌眨了眨眼,呼了一口氣,擺出和平常一樣隨便的笑容,「我還以為欷曜嫌棄我,不想和我作朋友了呢。」

不過與以往比起來,明顯笑得很勉強。

「不會……」我垂下眼,將想解釋的話吞了下去。

我的身份不適合有朋友,我也試著和人保持距離,但我終究還是無法忍受一個人的孤獨,才會讓曌越過了我畫下的界線。

在亞納的面前我可以很果斷的說出我和曌不是朋友,可是為什麼……在曌的面前卻說不出口呢?明知道自己不適合交朋友,卻又下意識的接納了他……

真的是像亞納說的那樣,是我太不坦率嗎?

「欷曜~欷曜~」

「嗯?」我回過神來,曌正一臉納悶的盯著我。

「第3次了欸,好奇怪,是不是發燒了啊?」曌捧起我的臉,輕輕的將自己的額頭靠著我的,似是在幫我看看有沒有發燒,他的氣息一下子將我圍繞了起來。

太近了!

我僵了一下,除了亞納,已經很久沒有人靠得這麼近過,感覺很不自在。

曌的皮膚其實很白,但不是那種像病人的白,而是那種健康、透了點血色的皮膚……我在想什麼啊?

我咬了咬牙,和曌靠得這麼近真是種折磨,以前從沒注意過,現在卻因為亞納的話而有了感覺,(該死的亞納提恩·拉斐特!)他的血對我產生了吸引力,讓我有一種想要……

「欷曜?」曌往後退了一步,表情十分困惑,「欷曜今天是怎麼了啊?已經第4次了欸,也沒有發燒啊……」

「欷曜……你該不會是得了“阿茲海默症”了吧……」曌露出了擔心的表情。

「你是白痴嗎?」

「喂!我……」

「你閉嘴,還有……」我頓了一下,斟酌著用詞。

「?」

「以後離我和亞納……不,是所有的闇血族遠一點,為了你的安全著想。」我認真的看著曌。

「為什麼?」曌一臉疑惑。

真是大白痴……

「曌,我問你,《危險種族大百科》裡,闇血族屬於什麼等級?」我微笑,殺氣有些控制不住的飆高。

「欸……對不起,老實說,我連翻都沒翻過耶……」曌搔了搔臉,眼神四處漂移。

「三級高危險種族,只比二級的龍差一些,是特地用紅線標記、字體加粗的種族。」我瞪了他一眼,竟然連這個也不知道,程度簡直可以回去重讀國中(還是國小?)了。

「可是亞納人看起來挺好的啊……」

「那傢伙只是表面看不出來罷了,如果把他切開來,那裡面一定是黑的。」我冷哼了一聲,對於曌提到亞納,感到有一點不爽。

「可是為什麼……」

「亞納不是和你說過闇血族和吸血鬼有個共同點嗎?」我挑了挑眉,曌眨了眨眼,然後點頭。

「那就是會吸血。」我淡淡的說,如預期的,曌睜大了他的眼睛。

「闇血族需要進食他人的血液,尤其是受重傷的時候,大量的血液可以幫助他們快速恢復。」我說道,語氣輕描淡寫的。

「……聽起來很正常啊。」曌偏了偏頭,「漫畫也都這樣畫的啊。」

「一點也不正常好嗎?」我沉下臉,「雖然我和亞納是混血,只有一半的闇血族血統,但我們仍需要進食血液。」

「……你血哪來的?我怎麼從沒看過你喝血?」曌一副驚恐的表情,一看就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糟糕的東西。

「當然是和醫務室買血袋,不然呢?」

「呼……我還以為你是隨便在路上抓一個路人,或是隨便找一個你的愛慕者,然後把他榨乾……啊!欷曜你又打我!」

「你欠打!」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言亦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