絳安從靜熙的房間走了出來,他揉了揉自己的腿,輕嘆自家大哥真是越來越喜歡讓人跪下了,他也只不過是三天沒回家而已,就被罰跪上一個時辰。

他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,一邊感嘆著自家大哥老是喜歡操心,而對於自己三天沒回家一事,沒有絲毫悔過之意。

才剛在自己的床邊坐下,房門便被打了開來。

「二哥!」剛洗好澡,全身香噴噴的思寧撲進了絳安的懷裡,靠著那溫暖的胸膛,她忍不住輕嗅那圍繞著她的氣息,在他的懷裡蹭了蹭。

「哎,小思真是愛撒嬌的孩子。」絳安微微一笑,紫眸中滿是寵溺,「妳的頭髮怎麼不擦乾呢?近來夜晚極冷,會感冒的。」

「因為我想要二哥你幫我擦!」思寧抬起小臉,「你說過,如果我畫的符可以成功發動,就答應幫我做一件事。」

她在學校聽幾個同學說過,他們的父母偶爾會幫他們擦乾頭髮,這樣平常而親暱的小舉動,讓沒有母親,義父又不在的她很是羨慕與嚮往。

「這等小事,可以是可以,只是……」絳安偏頭輕笑,「小思是想二哥用身上的衣服幫妳擦乾頭髮嗎?不然怎麼在二哥身上蹭來蹭去的?」

「我沒有要用二哥的衣服擦!」思寧小臉一紅,有些不好意思,「和平常一樣,用毛巾擦就行了。」

「小思說用毛巾就用毛巾吧。」絳安笑著,右手一翻,掌上出現了一條毛巾,他把毛巾覆到她的髮上,仔細的搓揉了起來。

思寧看著絳安為她擦髮時認真的眉眼,心中很是喜歡,真想看一輩子。

「二哥,我長大以後要嫁給你!」思寧情不自禁的嚷著和自家二哥第一次見面時,自己所說的話。

似是被她的言語所逗,絳安露出了微笑,眉眼因著寵溺,又柔和了幾分。

「如果小思長大以後仍然喜歡二哥,那二哥便答應妳。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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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洗完澡走出來,我走到了平常和我的房間一樣沒人住,不過現在有人睡的客房,一打開門就看見欷曜坐在床邊看書。

我一直覺得奇怪,明明我家客房連一本書都沒有,可是這幾天我來找欷曜的時候,他大多都在看書,而且每次的書都不一樣,也不知道書都是哪來的。

「曌,你怎麼又來了?」欷曜將視線從書本移到我身上,對我挑了挑眉,「又有什麼事了?」

「沒事就不能來嗎?」我皺眉,對欷曜的話有一點點不爽,「我又不是每次來找你,都是要你幫忙。」

我哪有那麼會惹事!怎麼講的我像是一個大麻煩一樣!

「那你就是沒事找事。」欷曜闔上手中的書,沒好氣的看著我,「你難得回家,不陪著你的養父養母,總往我這跑做什麼?這樣和在學院的時候有什麼區別?」

「可是我如果去陪養父養母,那你怎麼辦?我也不能放著你不管啊!你是客人欸!」我理直氣壯的反駁欷曜,「我養母說不可以對客人不禮貌!」

「……誰讓你那時候不讓我回去,還好意思說。」欷曜唇角微抽,一副想拿他手裡的書砸我的樣子。

「欸欸,欷曜。」看著欷曜一副想揍我,卻又硬是忍下來的樣子,感覺真的莫名的有意思。

大概是因為處在客場的緣故,然後這又是我的主場,這些天來欷曜幾乎沒揍過我。

「又怎麼了?」欷曜挑眉。

「幫我擦頭髮好不好?」記得欷曜之前用了一招,手一順過去,頭髮就乾了,超方便的。

「去死!」

欷曜今天看的是硬殼書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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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爾修斯看著手中的公文,忍不住深深的皺起眉頭。

他與星沉的國王簽有互不侵犯的條約,自簽訂合約開始,他們也確實維持了十來年的和平,然而近來月落與星沉的邊境卻常起爭端,衝突屢見不鮮,而月落前去星沉的商隊,也時常遇上星沉的馬賊而有去無回。

他總覺得情況有些不對,雖然月落的皇都仍舊和平,但近來的種種跡象都顯示著,此刻的平靜恐怕也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
但願這只是他在杞人憂天。

從身後傳來的開門聲使他回過神,他望向聲源,只見他的妻子笑吟吟的站在門口望著他,而他只有6歲的兒子朝他跑了過來。

「父皇!」修撲抱住卡爾修斯,不過即使卡爾修斯是坐在椅子上的,他也因為身高的緣故,只能抱到他父親的腰。

「修。」卡爾修斯露出了笑容,將修抱起,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,才剛抱起修,一股剛洗完澡才會有的馨香便竄入了他的鼻腔之中,「剛洗好澡?」

「剛剛和母后一起洗。」修抬起小臉,對著他輕嘟小嘴,「明明今天是要和父皇一起洗。」

他與娜亞結婚兩年才有了修,只是之後一直沒有其他的孩子,他們就只有修這一個獨子。

修聰明乖巧,他們自然也是對其寵愛有加,將許多的時間心思放在修的身上。

修不喜歡別人伺候他沐浴,他和娜亞便輪流和他一起洗浴,反正修還小,他們又是修的父母,這於他們而言也沒什麼,即使被宮中大臣說不成體統,他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。

只是他最近忙於處理與星沉之間的事,陪在修身邊的時間相對的也就少了。

「父皇最近在忙,再過一段時間,父皇就能天天陪著你了。」卡爾修斯露出了溫柔的笑容,伸手摸了摸修的頭,這一摸讓他嚇了一跳,「修,你沒把頭髮擦乾!」

「修他已經好幾天沒看見你了,方才在洗澡的時候也一直念叨著你。」娜亞走到了卡爾修斯的身邊,把一條毛巾遞給他,「我就跟他說,『洗完澡,我便帶你去見你父皇。』怎麼知道修他穿上衣服之後,連頭髮都不擦,就急著跑來找你了。」

「修,不用那麼急,下次先把頭髮擦乾再來,不然要是感冒了怎麼辦?身體健康比較重要。」卡爾修斯一邊幫修擦著頭髮,一邊說道,「父皇又不會跑掉,慢慢來就好了啊!」

修沒有反駁,只是燦然一笑,抱住卡爾修斯的脖子。

「修!你這樣父皇我可沒辦法幫你擦頭髮!」卡爾修斯無奈的笑了笑,眼中滿是對孩子的寵溺。

「卡爾修斯。」娜亞清越的聲音在卡爾修斯的耳邊響起。

卡爾修斯抬頭,還來不及看清自己妻子的面容,就被微微俯身靠近的娜亞給親住。

過了半晌,娜亞直起身,笑吟吟的看著卡爾修斯漲紅了臉。

「父皇,我也要親親!」從頭看到尾的修說道,「只有母后有,不公平!」

看見自己的兒子也要往自己的丈夫唇上親,娜亞立刻制止了修。

「不可以喔!修,你不可以親你父皇的嘴巴,那裡只有你母后我可以親。」娜亞食指輕搖,對著她6歲的兒子譐譐教誨,「你只可以親你父皇的臉頰。」

「為什麼?」修蹙起眉,不是很服氣。

「因為你母后我和你父皇是夫妻,只有夫妻可以親嘴巴,其他的不行,知道了嗎?」娜亞說道,「不然就是流氓!修不可以當流氓喔!」

「嗯,知道了。」修點了點頭,然後在卡爾修斯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,「我就親父皇的臉頰。」

「嗯!非常好!」娜亞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
卡爾修斯輕笑,看著妻子與孩子的互動,說不出的滿足。

他只希望,這份幸福能夠一直持續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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