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砃湘自小便勤加修煉術法,目的是成為家族同輩女性中的最強者。

雲家家規寫明了,凡是雲家之人成年後都必須與同族結為連理,誕下至少一名子女。

伴侶會由族中長老依照天賦進行配對,以求誕出優秀的後代,但表現得最為傑出、最具天賦的男女,即便對象依舊只能從族中選擇,但好歹能有選擇對象的權利,是故她的母親總是告訴她,若是想要選擇自己未來夫婿的權利,便要自己靠力量來獲得。

她自小便心悅著雲烜彧,她的堂兄,為了獲得與堂兄結為連理的資格,她在課後繼續挑燈夜戰,背誦術法口訣、記憶各種妖魔鬼怪的能力弱點,武術課時強忍著劍刃刺入野獸肉體帶來的噁心、忍受著血的腥臭,認真的修習劍術。

 

 

她喜歡雲烜彧。

最初只是覺得他是同輩裡長得最好看的那個,因而產生了好感,之後不論是文課或是武課,對方都是表現得最傑出的那個,那副閃耀奪目的樣子令她心醉,令她的這份好感層層堆疊。

但讓她真正傾心於雲烜彧,從此決心非君不可的原因,則是發生在她8歲那年。

那是她第一次離開雲家的地界,隨著身為族長的父親一同下山。

家規明定,族中未成年者除了歷練,不可獨自下山,若想下山,則需至少一名成人陪同。

父親那次下山是想找要送予母親的生辰禮物,母親喜歡竹編的工藝品,特別是能夠拿在手中把玩的。

父親本來只想找二叔一起下山的,但耐不住她軟磨硬泡,最終還是答應了帶她一起下山。

她好奇著山下的一切,尤其母親常常說些自己在山下歷練時的經歷做她的床邊故事,令她不免產生嚮往,一聽父親要下山買送母親的生辰禮物,自然是必須把握住這沒有危險目的的下山機會。

而後二叔見父親要帶上她,便也帶上她的堂兄,說是給她做玩伴。

他們一起到了集市,集市的人很多,許是正好碰上了什麼節日,熱鬧非常,她被各式新奇的事物吸引住,只覺得眼花繚亂,恨不得多出幾雙眼睛來將一切盡收眼底。

她看得興起,腳步越走越慢,沒注意到離父親越來越遠。

待她發現時,她已經走散了。

她那時很害怕,擔心父親找不到自己,擔心自己回不了家。

她知道自己應該在原地等,但來往的人太多,即便她想待在原地,她也在不斷的被人潮推來推去。

最後她被擠到了一個小巷口,巷子裡沒有任何攤販,也沒有人,安靜陌生得讓她忍不住害怕。

小巷外依舊人潮濟濟,熱鬧得很,可她也不敢再進入人潮裡,只怕又被四處推擠,讓自己的父親越發找不到自己。

砃湘進退兩難,所以當一個看上去相當面善的中年男子牽起她的手,說要帶她去找父親時,她沒有多少猶豫便跟著男人走了。

再後來,便是她差點被人拐賣,結果被烜彧先父親一步找到,並且救了出來。

因為想拐賣她的只是不會術法的凡人,所以烜彧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便解決了對方,那副從容的模樣在她看來實在帥氣極了。

她在發現事情不對後便掙扎著想要逃跑,卻在過程中崴了腳,如今見了認識的人,鬆了口氣,便再忍不住委屈,哭著說自己走不動。

烜彧看了她半晌,見她不肯從地上起來,便背向她彎下身子,將她從地上背了起來。

砃湘緊緊抱著前來救她的烜彧,頭一次覺得心跳快得像是要爆炸了一樣,微微發疼,腦袋暈暈呼呼的,手腳有些軟綿無力,仿佛生病了一般。

不可思議的是,雖然這樣雜亂的感覺令她有些難受,可她又感覺很快樂,還像是吃了糖一樣,覺得甜甜的。

明明這人的背不像她的父親那般寬闊,卻依舊令她感到溫暖,讓她得以依靠。

雲砃湘想,她或許便是從那一刻開始,對雲烜彧情根深種。

因為無論經過多少年的歲月,她都依舊記得男孩小小的背影。

之後,父親與二叔找到了他們,父親也顧不上繼續給母親挑選生辰賀禮,便帶著她回到了雲家。

她被父親責罵了許久,這事後來被母親知道了,連帶著父親也被母親一頓收拾。

雖然遭遇了可怕的事,還被父親與母親責罵,但砃湘卻覺得央求父親帶她下山的決定做的無比值得。

為了嫁與雲烜彧,她有了成為族中女性最強的決心。

 

 

為了確保雲家血脈中的神血不再被稀釋,這數百年間陸續增加了以此為目的族規,例如不再令雲家具有術法天賦的女性下山歷練,其成人禮與婚禮同時進行,只有誕下至少一子(女)的女性方可下山。

如今的雲砃湘已經不在乎能否下山、何時能下山了,她之所以不斷的修煉術法武技、提升自我,並不是為了出外闖蕩,她所追求的僅僅是優先選擇丈夫的權力。

她在同期的少年們下山歷練時,開始為成為一個優秀的妻子努力鑽研廚藝、針線活,希望能在未來替烜彧洗手做羹湯,為心愛之人縫製衣裳。

只是她在女紅方面著實沒什麼天賦,好不容易繡好了隻香囊,拿去給母親看時,母親竟然以為她繡的一對鴛鴦是隻斷了腦袋的綠頭鴨。

砃湘為此沮喪了好一陣子,遲遲提不起再次挑戰的動力。

倒是她的弟弟雲砃淮似乎很是喜歡她縫製的香囊,不僅向她討要,還在她贈與他之後,將其日日掛在腰間。

雖然女紅不行,但雲砃湘對自己的其他方面還是相當具有自信的,尤其是容貌的部分,只是她的長相不似大家閨秀那般恬靜秀雅,反像是話本上勾人墮落的山野精怪那般妖艷嫵媚,雖極受比自己年幼的男性和同齡男子的歡迎,卻並不是一些古板長輩會喜歡的相貌。

不過她自覺能與心上人相配,這便足夠了。

尤其烜彧那彷彿缺乏七情六慾,整個人就像是用冰雕出來,總是拒人於外的氣質,若是碰上了比族中其他少女都要熱情奔放的她……她怎麼想,都覺得他們倆與自家母親收藏的幾本話本裡的男女主角很像,這讓她更加覺得他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,將來定會譜出一段感天動地的浪漫戀曲。

她始終相信,兩人成婚之後,自己的愛能融化對方的冷漠,他倆會成為一對在族中人人稱羨的恩愛夫妻。

在族中長老詢問她有無心儀的婚配對象時,砃湘沒有遲疑的說出了烜彧的名字,並詳細列舉了對方與自身的優點,分析兩人誕下的孩子定然不俗,得到了族中長老的認可。

在她13歲那年,烜彧完成了歷練,回到了雲家,行了成年禮。

她參與了烜彧的成年禮,並讓自己的父親在禮成後,向烜彧的父親提了親。

那一日晚上,砃湘與烜彧成為了未婚夫妻,大婚之日定在了隔年春天,與她的14歲生辰在同一日。

大婚的那一日,或許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日。

她穿上了母親替她縫製的婚服,戴上了華美的鳳冠,畫了最精緻的妝容,嫁給了自己最愛的人。

他們拜了天地高堂,在所有參與婚宴的族人面前締結誓約,在一片賀喜聲中被送入洞房。

一夜被翻紅浪,抵死纏綿。

這是她自八歲那年被烜彧所救以後,第一次與烜彧這般親近。

雖說是初嚐人事,但除去最初被進入時撕裂般的疼痛,她很快便從中得到了樂趣,食髓知味了起來。

砃湘熱切的用雙手去描摹、去感受烜彧的臉龐與身體,這是她過去無數次遐想,直到此刻才得以如願以償的。貪婪的目光若舌頭般反覆舔拭著烜彧的每一寸肌膚與神態,試圖將對方陷入情動的模樣深深刻入腦海珍藏。

與平日裡不染紅塵的冰冷相比,被她拉入情慾中的烜彧看起來多了幾分人氣,柔軟了不少,這讓她猛然生出了像是褻瀆了神明的錯覺,愉悅與成就感頓時盈滿心頭。

砃湘的眼神過於熱烈,令烜彧蹙起了眉,騰出一手矇住了她的雙眼。

失去了視覺之後,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,她很快便沉溺在了情慾的浪潮之中,忘記了方才的所思所想。

她緊緊的抱住自己想望多年的丈夫,發出愉悅的歎息,不論是心靈抑或是肉體,都於此刻獲得了極大的滿足。

 

 

他們是修煉之人,當他們修煉至一定程度時,即便不吃不喝,也能夠靠汲取大氣中的靈氣存活,只是他們雲家人一般不這麼做,總是如凡人般三餐正常飲食。

他們雲家修士之所以不像一般修士那樣辟穀,是因為他們雲家的祖師爺喜歡吃,認為吃是人生一大享受,為了修行廢寢忘食實在浪費人生,於是他們雲家也不乏以食入道,或以其他奇奇怪怪的方式入道的修士。

就她所知,即便是像她丈夫那樣的修煉狂,日常三餐也還是正常使用的,所以就算昨晚一夜春宵恩愛,砃湘還是特意起了個大早,收拾了一番儀容後,為自己的夫君一家下廚烹製早膳。

也好在她是修煉者,無論何種傷勢都恢復得快,昨夜的一番雲雨在短暫睡眠之後,基本沒能給她在行動上造成多大的影響。

烜彧是家中獨子,他這房的祖父輩與曾祖父輩並不與他們住在一起,這棟院落在她嫁進來前,也只有烜彧和他的父母居住著,而烜彧的母親,也就是她的婆婆,因為在某處秘境歷練時誤觸了機關,在上個星期去世了。

砃湘一直都很不喜歡烜彧的母親。

烜彧他母親的相貌與她不是一個類型的,看上去格外的端莊賢淑,若書香世家那般教育良好的名門淑媛,骨子裡便散發出一股高不可攀的貴氣——就砃湘來看,明明家族如今因人口稀薄,各支互婚已久,不再有主家、旁系之分,自家婆婆那副高傲的姿態簡直就是狗眼看人低。

儘管對方從沒說過她什麼,可她就是感覺對方瞧不上她。

她討厭那個總是對她不冷不熱、不與她說烜彧任何事情的女人,尤其那人的死訊要是再晚上幾天傳回族裡,定然會害得她期盼已久的大婚延期,這令她怎麼能不心生怨氣,怎麼能不對其越發沒有好感?

好在他們雲家有自己的一套規矩,不必同山下人那般為至親守孝三年,且她轉念一想,如今的她少了個看不順眼的婆婆,不必與其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,怎麼想都是件天大的喜事。

烜彧的父親仍健在,但她的公公長年在雲家領域外的洞天中修煉,不過是因為她與烜彧大婚才回的家,中午甚至不打算與他們共同用膳便要離開了,完全不妨礙她與烜彧的兩人世界。

砃湘一念及今後能與烜彧如何共渡甜蜜的歲月,便不禁愉悅的哼起小曲,烹製早膳的動作都格外輕盈了起來。

只是砃湘才剛開始早膳,便有幾個衣著簡單樸素的女子走進了廚房。

「少夫人,早膳由我們來準備就可以了,您其實不必這麼早起的。」其中年歲看上去最大的女子如此說道。

雖說是年歲最大,可也不過不惑之年,且看上去保養得不錯,頗有些風韻。

這讓砃湘立刻升起了戒備之心。

她忘了,不管是哪一房,除非主人不喜,特意遣散,否則都是有下人服侍的。

她仔細的審視面前幾位女子的長相與體態,雖覺得她們沒一個能與自己相比,但也都勉強能稱得上好看,這份認知令她感覺十分不快。

砃湘的占有欲向來強烈,過去不過是因為忙於學習,才沒有過多的表現,如今的她已成為烜彧的妻子,成為這個家的『女主人』,在她看來,她有權力處理掉家中令她看不慣的事物,就像她的母親在他們家中的地位一樣。

她連與公婆同住都不怎麼樂意了,又怎麼可能容忍這麼多人進出她的家?即便是下人也一樣,她更情願為了烜彧親力親為,將烜彧的日常瑣碎照顧得服服貼貼,好讓烜彧從無數細節上感受到她對他的愛意。

再說,她的丈夫相貌俊美,雖不管事,但在族中地位亦不低,她可不希望將來有哪個狐媚子藉著幫傭的機會靠近她的家,企圖爬上她丈夫的床,與她搶奪妻子之位。

她是絕對不會與他人分享她的丈夫的,任何想與她爭搶烜彧的人,她都一定不會讓其好過。

砃湘在心中盤算著將所有的僕役遣散的事宜,臉上卻露出了親切的笑容。

「沒事的,今日的早膳便由我來做吧!我想親自為烜彧做羹湯。」砃湘笑著將幾人趕出廚房,讓她們午時再來,見她們全都離開之後,才又回廚房繼續準備早飯。

使用早膳時,飯桌邊上很是安靜,除了偶有的碗碟碰撞,僅有砃湘一人清麗的笑語不絕於耳。

飯局一開始,烜彧的父親問了句『昨晚你倆相處得如何?』,可除此之外,烜彧的父親再沒開口過。

烜彧則是除了回應其父一句『還好』以外,也沒再主動開口,倒是砃湘愉快的分享起了自己昨夜的快樂,甚至滔滔不絕的述說起了自己過往的事,並不時的詢問烜彧感想與有無類似經歷。

烜彧往往是砃湘說了十幾句話,才惜字如金的回應寥寥幾字,可砃湘說得興奮,並不在意烜彧的冷淡。

她知道即使他們成為了夫妻,人也是無法在一夕之間做出改變的,所以她願意等烜彧慢慢改變,等他慢慢成為她最完美的丈夫。

用完早膳以後,烜彧的父親離開了,砃湘同烜彧說了自己想要遣散所有下人的想法,烜彧不置可否,只讓她全權決定。

在烜彧的放任下,砃湘遣散了家裡的下人,一手包辦了夫妻二人的三餐及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
除去日常家務,她白日裡大多時間都與烜彧膩在一起,對烜彧傾吐愛意、摟摟抱抱,做一些她過去一直想對自己丈夫做的事,而為了不讓做給烜彧的飯菜樣式重複,她每週也會花上一些時間去研究菜譜,到了夜裡,她與烜彧行夫妻敦倫之事,為族裡增添人口而努力。

這樣的日子,於她來說宛若存於夢中,令她幸福得忘乎所以。

最初,烜彧總說砃湘打擾他冥想、打擾他修行,但在她的一番軟磨硬泡後,烜彧沒有將她趕出修煉室,也沒有拒絕她的親暱,雖然對她的情話表現出了明顯的厭煩,但卻不會打斷她傾訴衷情,而經過幾個禮拜的努力不懈,烜彧不再會因為她的到來而說她打攪,面對她功力漸長的情話雖依舊不會回應,卻也不再面露厭煩。

砃湘時常向烜彧索吻,但每次都會被拒絕,只是烜彧雖然拒絕吻她,卻從不會避開她主動的吻。

砃湘覺得自己的丈夫實在是太過害羞了,總是要她來主動親近,當然,她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,相反的,這令她很有安全感,因為這意味著要是不像她這般窮追不捨、涎臉賴皮,要想與她的丈夫有更深入的進展是基本不可能的——雖說如此,她也不會放鬆緊惕,讓任何一個小蹄子有可趁之機。

他們的甜蜜生活維持了兩個多月,直到砃湘察覺自己開始碰不得葷腥,時常在下廚時因為一點油煙味便感覺噁心想吐,對吃食的喜好也變了,變得特別喜酸……更重要的是,自己的月事遲遲不來。

砃湘又是惶恐又是憤怒,她一方面安慰自己『這些狀況只是一時的,不過是因為自己不習慣生活上突如其來的變化,只要好好調養,身體就能恢復正常』,一方面向烜彧隱瞞了自己的身體狀況,以免對方因此疏遠她,影響她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。

然而身體的狀況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發嚴重,更多的問題也陸續出現,她甚至在與烜彧親熱到一半時忍不住嘔吐,嚴重影響到她的夫妻生活。

烜彧發現到了她的異常,找了她的父母和族裡的醫生來看她,結果發現她近來的種種異常皆是懷孕所致,她已懷胎近兩個月。

找到了問題的源頭,得知自己並非得了什麼不治之症,令砃湘終於放下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來。

 

 

因為是頭一胎,砃湘的父母擔心她懷孕還要操勞家務會過於辛苦,所以決定直到孩子出生為止,都要住在她與烜彧的愛巢之中,好天天照看他們的飲食作息。

面對自家父母的決定,砃湘有些為難,她知道烜彧一向喜靜,從不主動與他人接觸,就算對方是她的父母也一樣,可她父母如此打算全是出於好意、出於對她的關心,況且,若有了他們的照顧,於第一次懷孕生子的她而言,無疑是會安心不少的。

就在砃湘思索著要怎麼同烜彧表明自己希望父母住下的意願時,烜彧答應了她父母希望住下的請求,並托他們好好照顧她。

那一刻,砃湘只覺自己彷彿置身雲端,一切美好得不真實。

不喜與人接觸的烜彧為了她與他們的孩子讓了步,這無疑是證明了烜彧對她的重視——這項認知令她欣喜若狂,感覺自己這幾個月來對烜彧的攻略有成,若是長此以往,未來可期。

當晚,她與烜彧分了房,與母親睡在了一起,那是自他們婚後第一次分房。

因為家務有父母操心,所以砃湘難得的放縱自己,貪戀床舖的柔軟,直至午時才因飢餓幽幽轉醒。

由於是餓醒的,她醒來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吃午飯,第二件事才是找烜彧。

她吃著母親為她特製的午飯,從母親那聽說烜彧下山歷練去了。

在得知烜彧已經離開了的當下,砃湘胃口全失,心裡難受的厲害。

烜彧一向遵循族規,在許多同輩的族人看來,是個既刻板,又不知變通,無趣至極的人,但在年長的族人看來,這樣的後輩無疑是個可靠而優秀的學習榜樣——砃湘深深迷戀的烜彧就是這樣一個自律的人,自律到近乎無情。

雖說是『近乎』無情,可終究人非草木,當初烜彧在她崴腳時,體貼的背起了她,將她帶回了父親的身邊,這樣的體貼出現在誰身上她都不覺得稀奇,可出現在烜彧身上卻顯得尤其珍貴。

砃湘因為烜彧難得的『溫柔』,以及被其『拯救』時產生的安心感,不可自拔的愛上了烜彧。

烜彧的『溫柔』十分少見,這使得他的追求者往往敵不過他的冷漠,在遲遲得不到回應後半途而廢,她過去因為烜彧這一點而感到安心,也曾多次在暗地裡對情敵的失利幸災樂禍,可如今她已是烜彧的妻子,擁有了享受烜彧所有溫柔的權力,直到這時,她才忍不住埋怨這份『溫柔』實在過於稀少。

砃湘認為,烜彧定是覺得她有了父母的照顧,便不需要自己的陪伴,才會選擇在此時下山歷練——她應該事先與烜彧表達自己的感受,要求他留在自己的身邊才對。

族中完成歷練的成年男性在與妻子留下一子前,是不允許再下山的,如今她懷了孕,烜彧自然不再被這條族規限制。

都說懷孕需要安養,她的丈夫顯然是擔心自己打擾到她,才會選擇在此時下山。

砃湘因為自己的臆想,擺脫了在知道烜彧下山後產生的憂鬱,不僅打起了精神,還胃口大開,對烜彧的愛又更深切了幾分。

她想著自己懷了烜彧的孩子,孕育著他們倆愛的結晶,不由得充滿了好好養生的動力與對孩子出生的期待。

這是她與烜彧的第一個孩子,她未來定要細心的培養他,將他養成族裡最優秀的人——懷著這樣的想法,砃湘在自己母親擔憂的目光中,迅速的吃完了午膳,隨後回房睡覺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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